第(2/3)页 竹筒“咚”地砸在夏老将军脚边,他哼了声,弯腰捡起来,用手掂了掂:“算你小子有良心。” 他转头冲小兵喊,“狗剩!把昨儿晒的牛肉干拿些过来!” 狗剩得令,起身往回去,没一会儿就捧着油纸包跑回来,夏老将军接过去,也隔着界碑扔过去:“拿去!尝尝我大雍的手艺!” 那副将接住,打开闻了闻,夸张地咂嘴:“香!还是夏老头你会弄!下月俺家婆娘做了腌鱼,再来给你捎点!” “少来这套,”夏侯显摆摆手,嘴角翘着,“你们那腌鱼酸得慌,也就你们南诏蛮子吃得惯!” “也总比你那胡饼强!”那副将笑着挥挥手,“走了!隔几日再跟你掰扯!” 马蹄声渐远,夏侯显摩挲着手里的竹筒,冲狗剩道:“去猎几只兔子,再拿几个碗来,兄弟们就着一起喝吧。” 狗剩憋着笑:“将军,您前儿还说不吃南诏蛮子的东西呢。” “呸!那是他们的糯米饭不行!”夏侯显梗着脖子,往帐里走,“这梅子酒嘛……不一样!它解腻!” 夏侯显刚迈进帐,又停住脚,望着雍都位置的方向,手情不自禁在竹筒上摩挲起来。 “说起来,你婶子当年也爱弄这个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软了些,“那会儿在龙玄关,她还总爱给我整梅子酒,说让我解行军的乏……” 狗剩一听,顿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。 他没见过婶子,只听老将军念叨过,是位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利落妇人,可惜走得早。 “大小姐像婶子不?”狗剩小声问。 “像,又不像。”夏侯显往炕边坐,解下腰间的旧佩刀,“眉眼像她娘,那股子韧劲……倒随我。” 他顿了顿,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布偶,是个歪歪扭扭的大猫,耳朵还缺了一只,“你看这玩意儿,秋知那丫头七岁做的,好看吧!” 狗剩凑过去看,见布偶肚子里塞着点干花,隐约还能闻见点香味。 “后来婶子走了,大小姐就更黏您了。”狗剩道。 “可不是嘛。”夏侯显把布偶小心塞回枕头下,“当年我去巡营,她就蹲在辕门外等,手里攥着这布偶,眼睛瞪得溜圆……” 他说着,忽然叹了口气,“现在进宫了,身边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,不知道夜里,会不会觉得闷得慌。” 夏侯显说着,自顾自饮了一口梅子酒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嘟囔一句:“睡吧,明儿还得去捡木柴,不然烤栗子都没火。” 与此同时,碎玉轩的烛火噼啪作响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