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顷刻间,狂风止。 半山处,应觉在一处悬崖停下,双目微闭,衣袍不住鼓动着,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。 尽兴。 应觉心里道出两个字,蓦然睁开双眼,神光轻闪,胸中一口悠长的气极其缓慢地吐出,气息竟若化作实质,缭绕三尺,又很快消散。 应觉往前走去,站在了悬崖边上——这儿是真正的悬崖,探出的石岩仿若被刀斩断一般,直下几十数百丈,断崖壁上无物可存,唯有零星几株古松斜倚绝壁,迎风不倒。 而应觉此刻脚踩的正下方,恰是方才拦路的那道矮崖。 纵深上百丈,前后竟只花了不过短短十息而已。 应觉心中感慨万千,想当年在永歌,轻功未精之时,行于山间,无路开路,攀爬得极为艰难,汗水几乎浸透了泥地,同样上百丈之高的路程,他至少得爬上一个时辰,而今却轻而易举。 他伫立崖边,俯瞰大地,耳边尽闻风鸣树吼,天光自头顶朝下洒去,不见边际,那山脚的昆梁小镇在视野中拉得极小,整齐的房屋就像棋盘一般,街道交错恰似黑道纵横,树草如索,行人如蚁,一切都是如此渺小。 或许这便是大山所看到的景象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 应觉无声轻言,那映着无垠大地的眼神中,似蕴藏着万物,又似空无一物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