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艾离欣然迎上他的目光,一手枕着支木托腮相望,一手自然垂落,全身松软地倚靠着角柱。 尚天华目中光芒大盛,死死盯住这名似乎与角柱融为了一体的红衣女子。他的眼瞳骤然黑莹,目光似刀片般自她身上寸寸刮过,最后凝在她的右手之上,饶有兴致地对着那白皙的手指一根根地研究起来。 一名卖胡饼的小贩正要从地擂前走过,突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。小心后退数步,他猛然转身,撒腿便跑。他不顾胡饼四散,不顾旁人咒骂,跑得雪泥飞溅,发疯般地一路狂奔。刚才的一瞬,他仿若踏临无形地狱入口,感受是如此真切,仿佛只要再多行一步,便会当场丢掉性命。 杀意竟然凝练如实,果然是名好对手!艾离抑住滚滚战意,勾起唇角,浅淡一笑。 她看似意态慵懒,实则若红梅藏锋盛开,乍见妩媚,细品却是志坚难撼。在高手眼中,这是一种邀战的挑衅姿态。如若细看,她的右手正虚握角柱,凛然刀意不经意地缭绕而上,碗口粗的木梁仿佛化作她掌中刀柄,只要她意有所动,这把巨刀便会挟天地之势,向着敌人当头劈下! 尚天华不由缓缓停住脚步,暗沉的双目中似有风暴聚涌而起。周围恼人的嘈杂忽然失却声音,面前只有那一袭红衣分外鲜明! 正在此时,那名精瘦青年来到他的身旁,对他低语数言。尚天华颦紧眉心,强把目光自红衣女子身上撤离。 艾离轻咦一声,诧异地望着他转步远去。 “看来他的目标并不在此处。”季怜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侧,沉声说道。 艾离挑了挑眉,无语地看着这个最近几乎不在她面前开口的家伙。 陆青青一把挽住季怜月的手臂,宣告所有权般瞪了艾离一眼。她亦看向尚天华,随口说道:“那伙人似乎要去往天擂。” 正如她所言,尚天华在天擂前站定。但见精瘦青年上前一步,对着擂台上刚刚险胜一场的少林僧宗伽朗声说道:“泰山派前来向天擂诸位高手请教!” “泰山之地向来是大小门派林立,何来泰山派之说?” “我派原为泰山明空派。不久之前,我派掌门将之改名为泰山派。” “笑话!泰山明空派不过是个百人小派,参加地擂比试都属勉强,怎敢狂妄地来天擂挑战?” 宗伽还未答话,台下其它几大门派里已有人沉不住气了。 虽说宗伽刚为少林赢得一场胜利,不过少林高手多半疲惫不堪,尚有战力者屈指可数。鏖战至此,怎能让不相干的新人趁机摘取了天擂这颗大果! 精瘦青年冲说话的老道士拱了拱手,不卑不亢地说道:“您老这可就孤陋寡闻了,泰山明空派早已不是百人小派。我派掌门威震济东,得众门派齐齐来投,数月间门徒便逾越千人之数,如何不该来参选这天擂之争?” “大胆!敢说老夫孤陋寡闻。”老道啪啪作响地拍着腰间金鞘银柄的大刀,怒然叫道,“你可知老夫是何许人也?论辈份,你们的宗掌门也要恭恭敬敬地尊老夫一声师兄!” “您老是金寂刀何昆定。早年乃是杀人无算的大盗,三十余岁投到崆峒派门下。因得掌门器重,十余年间攀至长老之位,并于掌门去世之时得其传位,擢升为现任崆峒派掌门。” 一番话讲完,精瘦青年皮笑肉不笑地瞥向何昆定,“不过何掌门怕是教务繁忙,寡闻少见,宗掌门已于数月之前退位让贤,现今我派掌门姓尚名天华。” 何昆定一脸阴霾地盯着这个把他生平讲述无差,且反复说他孤陋寡闻的瘦小子,一时间当大盗时的凶气翻涌而出,抽出大刀喝道:“小子,说出你的姓名,某家刀下不死无名之鬼!” 第(2/3)页